从前,有个老太太养了两个姑娘,招了两个女婿,大女婿是个读书人,二女婿是个种田人。
有一天,老太太随大女婿到二女婿家里去,走到路上看到塘里游着鸭子。老太太说:“伢呀,你看一年四季,鸭子在水上漂,为么事没淹死?”大女婿说:“鸭子有三根滤水毛,一年四季水上漂。”老太太说:“这是不错的,读书人到底说话有文眼。”走了一会,走到松树边,老太太问:“儿呀,你看这松树一年四季青枝绿叶的,是么样它不掉叶呢?”“妈,松柏是硬心,一年四季叶长青。”“哦,这也不错。”再一走,走到桃园边,老太太说:“伢,这树上的桃子为什么有红有青呢?”“妈,这是朝阳的红,背阳的青。”“这也是不错。”再一走,走到路上,风把老太太的头发吹散了,老太太问:“伢呀,我年幼时头发象一盒墨,为么事老来头发就白了呢?”“妈,人老骨头松,头发白如葱。”“这也是不错。”再走,老太太的眼睛被风吹红了,直掉眼泪,“伢,为么事人的年纪大了,眼睛就红通通?”“妈,劳累受奔波,眼睛红通通。”“这也是不错。”到了女婿的屋里,住了几天,老太婆想出去玩,二女婿就陪她去玩。
一出门,碰到一群戏水的鸭子,老太太问:“伢,鸭子一年四季水上漂,么样没淹死?”二女婿说:“它生成是这么个东西。”“伢呀,你跟不到你哥哥,你哥哥说,鸭子有三根滤水毛,一年四季水上漂。”“说话象放屁,那青蛙一根毛都没得,它一年四季不也是在水上漂?”老太太说:“这也不错”。走到松林边,老太太问:“伢,这个松树么样一年四季是青的?二女婿说:“生成是这么个东西。”“伢,你跟不到你哥哥,你哥哥说:松柏是硬心,秋冬四季叶长青。”“说话象放屁,那竹子一直空到梢子上,它一年四季还不是青的?”“这也是不错。”再走,走到桃园边,老太太问:“伢,你看这树上的桃子么样红的红,青的青,是个么窍?”二女婿说:“生成是这么个东西。”“伢,你跟不到你哥哥,你哥哥说:朝阳的红,背阳的青。”“说话象放屁,照他那样说,柿子不要转到晒,么样柿子一红全红了呢?”老太太说:“这也不错。”再走,风把头发吹散,老太太问:“伢,为么事人老了头发要白呢?”“生成是这么个东西。”“伢,你跟不到你哥哥,你哥哥说:人老骨头松,头发白如葱。”“说话象放屁,我隔壁喂的一群羊娃浑身都是白的,它未必也老了?”“这也是不错。”再走,老太太又问:“伢呀,为么事年纪来了,眼睛越擦越红?”“生成是这么个东西。”“你跟不到你哥哥,你哥哥说:劳累受奔波,眼睛红通通。”“说话象放屁,我屋里养了一群免子,眼睛个个红,它做了么事的?”“这也不错,看来二女婿并不比大女婿差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