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宋太祖,乌龙巷里出“真龙”

2014-9-30 08:49| 发布者: 隋意 |来自: 随州日报
记者 张 顺
       随州城市民中心门前的马路,昔日曾是一条小巷。据《宋史》记载,宋太祖赵匡胤在其未发迹时,曾“游至汉东”,寓居此巷,与当时的随州刺史董宗本及其子董遵诲关系密切。当时的随州城,“紫云如盖”,黑蛇“化龙飞腾东北去”,“乌龙巷”由此而得名。宋太祖武功卓著,开创宋朝,治国却奉行 “文以靖国”,“右文抑武”,随州也因而人文荟萃,留下了一段段佳话。
     龙潜随州,宋太祖大度得良将
       唐宋之间,五代十国,天下大乱。赵匡胤于后汉初年,即漫游汉水之东,来到随州。据《宋史·董遵诲传》载,当时的随州刺史是董宗本,其子董遵诲在董宗本手下做一个下级武官。赵匡胤 “依宗本”,为董家的客人,而董遵诲仗着是刺史的公子,对这位“赵客人”每每不恭,而赵匡胤则极力避开,不与他发生冲突。
        董遵诲曾对赵匡胤说:“每见城上紫云如伞盖,又梦见登上高台,遇黑蛇约长百尺余,一会儿就化成龙飞腾而起,到东北去了,随后雷鸣电闪,是什么吉祥的兆头儿?”赵匡胤成竹在胸,却默不作声。又有一天,赵匡胤与董遵诲在一起谈论兵事战术,董遵诲哪是赵匡胤的对手,理屈辞穷之时,立即不客气地拂衣而起,几乎大光其火。赵匡胤见再在随州住下去,说不定就与董遵诲干了起来,于是向董宗本告辞而去。
       而自此,随州城上空的紫云,也就烟消云散。
       这“紫云乌龙”一说,似乎有点玄乎。但二十五史历来如此,似乎贵为天子,特别是开国之君,没有点奇征异兆,就有点对不住苍生百姓,更对不住“君权神授”的金科玉律。在《宋史·本纪第一》中,记载赵匡胤出生时,“赤光绕室,异香经宿不散。体有金色,三日不变。既长,容貌雄伟,器度豁如,识者知其非常人。”
       这“香孩儿”、“金孩儿”之说,也可姑妄听之姑妄信之,但赵匡胤的“器度豁如”与识人,却是实实在在的。
       后周代后汉,董遵诲已由“牙校”而为将军,屡立战功,升任骁武指挥使。
       当赵匡胤“黄袍加身”,代后周而立大宋,成为大宋皇帝,老朋友又见面了。此时不仅时过境迁,主客易位,而且是沧海桑田,天壤之别了。尽管宋太祖赵匡胤是特别地“便殿召见”,以示故人之谊,董遵诲还是惶恐万分,“伏地请死”。
       宋太祖赵匡胤立即令左右将董遵诲扶起,对他说曰:“你还记得过去紫云及化龙腾飞的梦吗?”其自得之态,跃然而出。而董遵诲当然只得再次五体投地,山呼万岁。
       不久,有董遵诲的部下士卒击鼓告御状,控诉董遵诲十多件不守法的事。但宋太祖赵匡胤却搁置一旁,并没对其问罪。旧账未了,又添新债,董遵诲更加惶惶不可终日,随时准备听候处置。
       赵匡胤再次召见他,对他说:“我正在赦免罪过,论功行赏,怎会还记着你过去的过错?你不要再担心,我将录用你。”
       一错而再错,都一笔勾销,不再追究,而且还将被任用,董遵诲感动得泪流满面,一拜而再拜。
       赵匡胤又问到董遵诲的母亲,董遵诲说,母亲在幽州,经患难已分隔在两地了。当时的幽州,尚处于宋朝北面辽国的境内。赵匡胤又派人请边境上的老百姓,悄悄地将董遵诲的母亲从幽州迎回,送到董遵诲家。
       董遵诲在感激涕零之外,派表弟刘综向赵匡胤进贡了一匹良马,表示谢意。赵匡胤却解下自己所穿的“真珠盘龙衣”,叫刘综带去,赐给董遵诲。这缀着宝珠、绘有盘龙图案的“真珠盘龙衣”,是天子的“龙袍”,刘综连忙说,遵诲是臣子,怎么敢接受天子之物?宋太祖却说:我正要给他委以方面大任,不要推辞了。
       看来,宋太祖赵匡胤由一介武夫,而被“黄袍加身”,做了大宋朝的开国皇帝,其最成功之处,并不在于“香孩儿”、“金孩儿”、“紫云乌龙”之类的奇征异兆,而在于其笼络人心的做人功夫。
       不计前嫌,赦免董遵诲的前后过错;雪中送炭,解救身陷敌国的董家老母;锦上添花,亲解所穿龙袍赐予臣下……对于赵匡胤来说,没有宽广的胸襟气度而不能为;对于董遵诲来说,自此以后,只有肝脑涂地以报君恩的份儿了。
       当然,这一切还有一个前提,就是赵匡胤的慧眼识人。或许,他在寓居随州的时候就发现,董遵诲尽管有种种不足,“不知书,豁达无崖岸”,但“多方略”,仍然是可以托付方面大任的人才。
       董遵诲没有让赵匡胤失望。
       后来,董遵诲被派到与西夏交界的地方,任通远军使。他召来当地的少数民族酋长,宣传朝廷的威德,宰羊斟酒,盛宴款待,皆大欢喜。但过了几个月,他们又来扰边,董遵诲即率兵深入其境,“击走之,俘斩甚众,获羊马数万,夷落以定”。宋太祖嘉奖其功,拜他为罗州刺史。宋太宗即位,又让他兼领灵州路巡检。董遵诲在通远军凡十四年,“安抚一面,夏人悦服”。
       宋太祖得董遵诲一人,即得到了大宋西北边境十多年的安宁局面。
    誓碑遗训,崇义军特建念前劳
       据《宋史·王全斌传》等记载,公元967年(宋乾德五年),宋太祖赵匡胤“下诏曰:‘忠武军节度王全斌……杀戮非罪,稽于偃革,职尔玩兵。尚念前劳,特从宽贷……全斌可责授崇义军节度观察留后……特建随州为崇义军。”
       宋太祖在随州设立崇义军,说明随州在其统一全国的战争中的重要战略地位。但一个“特建”,将王全斌“观察”保全,则更说明了宋太祖不忍杀功臣的宽容态度。同时,随州气候适宜,无大旱大涝之忧,民风纯朴,物产丰富,且离京师开封不远,因而成为宋太祖安置获罪功臣等人士的特殊地区。
       董遵诲之于宋太祖,一是不恭,二是不法,但在打天下的用人之际,让之以礼、动之以情,充分调动其一心报君的积极性,似乎也是顺理成章的事。
       而王全斌之于宋太祖,虽立了攻下西蜀的大功,却又犯下纵兵杀掠的大罪,“百官定议,全斌等罪当大辟”。此时,已到了“飞鸟尽良弓藏,狡兔死走狗烹”的时候,王全斌也是“垂垂老矣”,若宋太祖秀一场“挥泪斩全斌”的好戏,大概也没有谁说他的不是。
       但宋太祖却不仅仅保全了一个王全斌,而是保全了许许多多的王全斌,并且影响及后世。
       宋太祖的“器度豁如”、宽以待人是一以贯之的。北宋文学家苏轼说:“予观汉高祖及光武,及唐太宗,及我太祖皇帝,能一天下者四君,皆以不嗜杀人者致之,其余杀人愈多,而天下愈乱。”北宋理学家和教育家程颐说:“太祖之有天下,救五代之乱,不戮一人,自古无之,非汉、唐可比,固知赵氏之祀安于泰山。”苏、程为宋朝的臣子,说宋太祖的好话,似有拍马之嫌;但同样有建国之功、明朝的开国皇帝朱元璋,对宋太祖也是推崇备致:“惟宋太祖皇帝顺天应人,统一海宇,祚延三百,天下文明。有君天下之德而安万世之功者也。”
       宋太祖为了将自己的 “君天下之德”传之后世,曾在石碑上(一说为铁券上)刻下留给子孙的遗言,被史家称作“誓碑遗训”(一说为“誓书铁券”或“丹书铁券”)。宋朝历任皇帝在即位时,都必须去拜读这深藏在宫中的遗训:一、柴氏子孙有罪,不得加刑,纵犯谋逆,止于狱中赐尽,不得市曹刑戮,亦不得连坐支属。二、不得杀士大夫及上书言事者。三、子孙有渝此誓者,天必殛之。
       不杀柴氏子孙,是所谓“饮水思源”。宋太祖以“陈桥兵变”,逼后周恭帝柴宗训禅位,夺了后周的天下,建立宋朝。类似的改朝换代,夺权者对前任,唯恐斩草不能除根,对各种公开的、潜在的竞争对手,务必赶尽杀绝。但宋太祖不仅保全了被赶下皇帝宝座的柴宗训,而且对柴氏子孙都下了一道“免死金牌”。宋朝后世的皇帝基本上遵守了誓碑遗训,柴家子孙与赵宋共始终。
       不杀士大夫及上书言事者,则体现了宋太祖“文以靖国”、“右文抑武”的治国方略,所以有宋一代,士大夫有因言获罪的,但终不至于丢掉性命,贬来贬去,时局一变,又东山再起,重获重用。
       而不杀功臣,特别是开国功臣,宋太祖在自己的有生之年中,就巧妙地加以实现了。
       鉴于唐朝中叶以来藩镇割据的弊端,防备武将也效法自己“黄袍加身”发动军事政变,宋太祖于公元961年及969年先后两次 “杯酒释兵权”,解除了禁军将领及地方藩镇的兵权。
       公元961年(建隆二年),宋太祖在退朝后留下石守信、高怀德等将领饮酒。酒至半酣,宋太祖说:“我若没有你们,也当不了皇帝。虽然我贵为天子,还没有做节度使快乐。当了皇帝之后,我一天也没有好好睡过。”此话一出,石守信等人大惊失色:“陛下怎么这样说?如今天命已定,谁还敢有不臣之心?”宋太祖说:“谁不想富贵?有朝一日,有人把黄袍披在你身上,要你当皇帝。纵然你不想,还由得着你吗?”石守信等“顿首涕泣”:“臣等愚昧,不能了解此事该怎么处理,还请陛下可怜我们,指示一条生路。”
       石守信等人的 “顿首涕泣”,并不是故作姿态,以求哀怜,因历史上“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”的事例太多了,只不过“赐死”的名目花样繁多。但没有哪个国君跟宋太祖一样,把自己内心的担忧,明明白白地这样说出来。
       见石守信等人惶恐无措,宋太祖顺理成章地发表自己的解决方案:多积累资金,多买田产房屋,饮酒作乐,以终天年,君臣之间,两无猜嫌。并给他们很优厚的赏金,石守信等人也都皆大欢喜地称病请辞,交出兵权。
       正是在两次“杯酒释兵权”之间,立下大功的忠武军节度王全斌,也走到了生死存亡的关头。当王全斌平定成都之后,朝廷命参知政事吕余庆做知府,命王全斌只管军队。王全斌对手下亲近的人说,“我听说古之将帅,多不能保全,今西蜀已经平定,欲称病东归,或许可以免祸。”他对宋太祖的分权之举,以为是“走狗烹”的前奏,这实在是对宋太祖的误解。
       王全斌被贬到随州,任“崇义军节度观察留后”,几年后,宋太祖到洛阳郊外祭祀天地,即召王全斌随从祭祀,并任其为武宁军节度,对他说,“我因江南未平,担心征伐南方的诸将不遵守纪律,所以贬抑了你几年,为我树立法度规矩。今已攻克金陵,还给你作为将帅的符节和斧钺。”并赏赐了他银器万两、帛万匹、钱千万。
    武功文风,避风港人文荟萃
       宋太祖赵匡胤弟赵光义继承皇位,是为太宗,避“光义”之讳,随州由“崇义军”改称“崇信军”。随后又改为随州,因有一定的经济实力,划为上州。而宋太祖“特建随州为崇义军”的作用,也在相当长的时期延续着,随州也因而成为许多武将文臣的“避风港”。
       功臣石守信从征范阳督前军“失律”,宋太宗责授崇信军节度使;多次大败西夏军的名将种谔,打了胜仗,“得酋领三百、户万五千、兵万人”,却以“不禀节制”而受到弹劾,降官四级,安置到随州。与种谔同年出生的名臣吕大防,也曾为人陷害,贬知随州。
       据《宋史·吕大防传》载,吕大防初为永寿县令,百姓饮水困难,他克服重重困难,找到两股泉水,又千方百计将泉水引入县城,百姓感恩戴德,名之曰“吕公泉”。吕大防官至尚书左仆射兼门下侍郎,封汲郡公。宋哲宗时,因元党争被贬,知随州。后来再贬舒州团练副使,循州(今惠州市)安置。曾与吕大防同朝为相的范纯仁,同情吕大防年老多病而流窜岭表,为其求情,也被“落职知随州”。
       “先天下之忧而忧,后天下之乐而乐。”是范仲淹传诵千古的名句。而范纯仁,正是范仲淹的次子。《宋史·列传第七十三》,正是范仲淹、范纯仁父子的合传,可见范纯仁在史家心目中的地位。
       范纯仁本无意于仕途,考中进士,被任命为江苏武进县的知县,却因离父母太远而不到任;又任命他为河南长葛县的知县,他还是不去赴任。范仲淹说:“你以前以离我们太远为理由,现在这么近,你怎么还是推辞?”范纯仁回答:“怎么可以以官禄为重,而轻易地离开父母呢?虽然很近,也不能全心照料父母。”
       如此看来,范纯仁是“父母在不远游”的真正践行者。一直到范仲淹去世,他才步入仕途,出任襄城县知县。并且,长兄范纯佑有心脏病,范纯仁待长兄如父,亲自照顾长兄药膳起居。遇有升迁的机会,也以不方便照顾长兄养病而推辞掉。
       范纯仁待亲至孝,而待民也宽厚。襄城的百姓不习惯养蚕织布,为鼓励种植桑树养蚕,对有些轻微犯罪的人,以他们种植了多少桑树免除其刑罚,百姓种桑养蚕的积极性大为高涨。后来他做襄邑知县,县里有牧地,卫士牧马,践踏了老百姓的庄稼,范纯仁下令逮捕放马的卫士责以杖刑。当初,牧地并不归县管,主管牧地的官吏怒气冲冲地说:“我们是皇帝的警卫人员,你一个小小的县令敢这样?”并将其事向上报告,要治范纯仁的罪。范纯仁据理力争:“供养军队的钱物是由田税所出,如果听任他们糟蹋百姓的农田而不予追究,那税钱从哪里来呢?”皇上下诏对他不予治罪,并且从此规定将牧场交由县里管理。
       后来,范纯仁以政绩入朝为官,做侍御史时,对皇室濮王典礼一事,提出与宰相、皇太后等人不一样的意见,不被采纳时,不惜回家“待罪”听候处理。做兵部员外郎,兼起居舍人、同知谏院时,又对宋神宗“切于求治,多延见疏逖小臣”,直谏皇上不能“知小忘大,贪近昧远,愿加深察。”
       宋朝重用文臣,但文臣的“党争”却越演越烈。范纯仁对此,痛心疾首:“朋党之起,盖因趣向异同,同我者谓之正人,异我者疑为邪党。既恶其异我,则逆耳之言难至;既喜其同我,则迎合之佞日亲。”
       在此起彼伏的“党争”中,范纯仁出自公心,宽以待人,尽管自己也因此升贬沉浮,也始终不改其志。
       范纯仁与王安石政见不同,王安石曾求皇上对范纯仁加以重贬。后来,王安石下台,司马光当政,范纯仁劝司马光不要全部否定王安石,“去其太甚者可也……愿公虚心以延众论,不必谋自己出。”有人曾加罪于他,他也不以为怀,甚至以德报怨。
       后来,拜尚书右仆射兼中书侍郎,身居宰相高位,范纯仁仍是不结党营私,“凡荐引人材,必以天下公议”,有人被提拔了,还不知道“伯乐”是范纯仁。
       当又一波“党争”之后,吕大防等被贬五岭之外,当政的宰相章甚至发狠地说:“此数十人,当终身勿徙。”
       范纯仁“闻而忧愤,欲斋戒上疏申理之。”亲人们都劝他不要触怒当权者,万一自己也被贬斥到蛮荒之地,就不是你这样年高体弱的人能受得了的。
       范纯仁则慷慨激昂地说:若皇上心回意转,就改变了几十人的命运。不然,自己死了,又有什么遗憾?
       此次上疏,却没有改变吕大防等人的命运。反而遭到章“诋为同罪,落职知随州。”
       当初,王安石要重贬范纯仁,宋神宗曰:“彼无罪,姑与一善地。”而此时,章“诋”范纯仁“为同罪”,将他贬到随州,大概也有宋哲宗“与一善地”的意思。
       随州,作为一“善地”,成了宋代的许多文臣武将一时的“避风港”;而这些杰出人物的人文素养也渐渐地积淀在随州这一“善地”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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